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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条小锦鲤 怀璧其罪

啊?

啊啊?

柚柚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毕竟蛇坐马车这件事不止是看起来有些离谱的程度,主要还是压根没人会往这个方向去想。

柚柚对上了白灵恳切的眼神。

随即一个上头,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没问题呀!白灵跟我坐一......”

错的错的,有问题的。

柚柚看了一眼那在白灵面前都显得有些娇小的马车,沉默了一下。

意识到——

如果她要和白灵坐一块的话。

最好的下场就是她被压成肉饼。

坏下场呢?

被压成肉糜。

柚柚被自己的冷笑话冷到了,搓了搓手臂,顺带着薅了一下白灵光滑的脑壳:“坐一起应该不太行,试试能不能你自己挤一挤?”

她打量了一下大小,觉得应该可行。

又看向凌泉,困惑问:“你们来的时候没坐马车吗?”

凌泉脸上那张面具早就去掉了,露出了面具下更为熟悉的脸,声音也重新变得年轻。

“我们是搭船后坐了牛车来的。”

不管多少次看见,柚柚都觉得这简直就是神迹。

一个人的声音和长相居然都能变。

白灵的尾巴尖缠着柚柚的手臂,声音听起来委屈的不行:“牛车没有马车稳当,我坐着不习惯。”

四周徐府的下人经过经过这些天的脱敏训练显然已经变得波澜不惊了。

毕竟都见过笔自己在纸上动了。

现在不过就是一条蟒蛇撒娇而已。

他们面无表情地继续忙着自己手上的事。

还是没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

这可是蟒蛇撒娇诶!

再多看看,等这些京中来的大人物们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柚柚倒是很习惯地摇了摇它的尾巴尖:“不过你们接下来要去哪呀?”

“我们准备回一趟药王谷,前不久有弟子来信,说谷里出了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

柚柚看起来很惊讶:“药王谷原来是有弟子的啊。”

“…那不然呢?”

“嘿嘿。”柚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以为药王谷就你们俩呀。”

毕竟之前也从未听闻过有药王谷弟子入世的消息。

“我师父说过,若是学艺不精就贸然离谷行医,只会丢了药王谷的脸,所以大部分人仍在谷内修习。至于那些已经入世的弟子,也会因为怕遭到威逼利诱选择隐姓埋名。”

他这么一说柚柚就懂了。

确实,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就是在被追杀。

“那岂不是又要分开啦?”柚柚抱住白灵,很不舍的样子。

白灵也在一旁嘶嘶嘶。

柚柚送走了他们之后,又要与徐县令夫妇告别。

徐夫人弯下腰摸了摸柚柚的小脑袋,眼角通红,眼中的泪水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来一样。

徐县令本来是准备安慰自己的夫人的。

看着这分别的景象,安慰了没两句,自己倒是先哭出来了。

徐夫人:“……”

好在他最近瘦了之后回到他们刚成亲那会的模样了,徐夫人也愿意哄哄他。

好不容易等徐县令恢复了理智,他给柚柚递来了一个盒子。

这木盒子应该是由金丝楠木所制,上面雕刻的花纹繁复,应当有了些年头,只是随着岁月流逝,让这盒子瞧上去更显了底蕴。

若是放到京中那几家有名的古玩店,恐怕都能价值千金。

“这里面是我们徐家世代相传的传家宝…”说着就要把盒子塞到柚柚手里。

给她吓得差点蹦了起来,一双小手藏在自己身后死活不肯伸手去接。

“这个太贵重啦,不行不行,这是你家的传家宝你自己留着呀。”

徐县令不在意地摆摆手:“诶,多见外,说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你不也在我们家的族谱上?收得的收得的。”

柚柚觉得不是自己太见外,是他太见内了。

照徐县令先前那样,家中穷困潦倒的时候,妻子重病卧床的时候,他都没有把这个传家宝用掉。

他就算是把外面的那金丝楠木的盒子卖了,都够他安稳过一辈子了。

而徐家祖祖辈辈,都没有动过它。

这份珍重,是柚柚觉得她无法承担的。

但这会白泽出现在了他们旁边,朝柚柚颔首:“收下吧。”

徐县令一看他声援自己,也笑道:“是啊收下吧,这玩意虽说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但我爹娘也交代过,若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得打开,说这是从祖辈就传下来的但我们家也只是代为保管。”

“只是这保管了五百多年也不见那原主来取。”他叹了口气。

光是十年的时间就足够物是人非,这五百年过去,那户人家也不知是何光景。

若说得稍悲观些...恐怕都已没了后代,这才放心把这么珍贵的物件一直留在他们这。

徐县令又说:“实不相瞒,当初我见您第一眼就觉得有缘。”

柚柚提醒他:“你当时见我第一眼好像是要把我赶走来着嘞。”

这是哪门子的孽缘?

徐县令被柚柚这话噎了一下,脸一红,讪讪道:“那、那不是当时情况特殊嘛……后来不也没赶嘛!”他连忙转移话题,语气诚恳,“我是说真的,见到郡主第一眼,就觉得格外亲切,这东西交到您手上,我放心!”

就算与他的直觉相悖,她不是这物件的有缘人,打不开这盒子,那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找到这东西的主人也比他这方便。

白泽也在一旁温声劝道:“既是缘分,便收下吧。徐县令一片诚心,此物或许与你真有渊源。”

白泽都这么说,就让这句话的可信程度上升了几个档次。

按照柚柚对他的了解,他不是无的放矢的性子。

他说出口的话,这个“或许”可以直接去掉。

柚柚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小手,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木盒。

盒子入手微沉,带着一种温润的质感。

徐县令见她收下,顿时眉开眼笑,仿佛了却了一桩天大的心事,连连道:“好!好!这就对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物件在他身边,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了,他是护不住的。

当日白泽寻上他,说起了这东西的来历,他就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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