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智取商城(七)
简直胡闹,周维炯忧心忡忡说,你以为打仗是过家家吗?你们这些文艺战线的人员,以后也要有纪律性。我们是第一次攻打县城,还是商城县城,这是大事,也是对我们红军的检验。如果我们连县城都拿不下来,那么,以后遇到更大的仗,该怎么打?再说了,我们举行的商城起义,还算成功吗?鉴于此,我们更应该周密计划,谨慎进兵,果断判断,一举成功。刚才,就是因为田继美不小心,被人绊了一脚,摔倒了,才引起民团注意,才开枪,不仅给我们增加了攻城难度,我们还因此牺牲了五名战士,这不令人痛心吗?
哥,你讲得很对,这个小王,回来我好好训他,组织纪律性太差了,还存在公子哥们的那么吊儿郎当习气,可不得了,英子说,哥,他也带着人呢,否则,我咋才一个人来到这里呢。我那三个小跟班,都跟着王霁初去他家了。
跟他,还去给他当保镖?周维炯更加生气说,英子,你别处处逞强,要知道,子弹不长眼,懂吗?
英子说,哥,是我让他们跟着的,王霁初说,不光是他家,那一条街,有钱人多,他带着人马先做做工作,给我们红军筹集更多的粮草,为壮大红军实力做贡献呢。
哦,原来是这样呀,我不再说了,办正经事儿,周维炯说,你把娘缝制的红旗拿出来,我爬上高台,你帮我在下面警戒着,我把那旗杆拔掉,换上娘缝制的我们的旗子。
好咧,英子答应着,立即放下包裹,又把包裹打开,从里面拽出红旗,递给周维炯说,哥,县城好大呀,你得注意,那个宋慎,听说住在县党部后院,蒋书记说过,那后面有条路,不知道堵住没有?
蒋书记?周维炯一惊说,这是什么时候说的?
还是那次去我们那儿说的。
你知道他住在县城哪地方吗?
詹谷堂老师活着时说过一次,英子说,还是我问的,詹谷堂老师说,好像没有住城里,是住在城边,就是护城河对面西边,那地方有个景点,名字挺好听的,叫商原春草,那地方有个商王墓,有人在那建了座土地庙,挺大的,又是在城边儿,他在那里帮忙,人们喊他供奉,就是伺候菩萨香火的。
他好了没有?周维炯说,我们拿下商城之后,一起去看看他,要是伤势痊愈了,就请他出山,这个中共商城县委书记,还是他当,最合适。
哥,我听谷堂老师说过,他们,就是八哥漆德宗也偷着赶县城来过,去看过,说他伤势很重,几乎不能走路,一条腿基本坏死,只能拄着拐棍走两步。
英子说,当时说到商城党的工作,蒋书记说,江山代有人才出,还是让我们选出新人当,他这个废人,就不再担任这么重的工作了。
但是,蒋书记还跟八哥德宗书记说,他暗地里还是支持的,这边不像那边,就是指我们南乡,这边还处在地下状态,他们都很小心。他已经跟观音山、余集、汪桥、伏山等地的党组织取得联系,像陈培义、李喜迎等,都是他介绍到南乡的。还说,李喜迎原来名字叫李希迎,还是他帮改的,原名意思是迎合,不好,改成“喜迎”,预示着喜迎革命的胜利。
要是这样,英子,我建议,你跟苏维埃主席德琮说一声,要在生活上给予照顾,哎,腿坏了,吃药都需要钱,他一个人在庙里,依靠别人施舍香火供养,还一心扑在党的组织工作上,哪有钱?
好咧,哥,你得注意,我看了,那是铁杆,要是想拿下,很不容易,你得小心,英子说,我感到,旗杆固然重要,我咋听说,县衙还有个后门,不知道真假。
后门,那个县衙没有后门,有道是走后门,也不是一天的,哈哈,周维炯笑了几下,愣住了,忙问,谁告诉你的。
我不是说了嘛,是谷堂老师活着时说的,一点不假。
周维炯一惊说,这可是个重要情报,干了这活儿,你立即告诉肖团长,让他抽出人堵住宋慎后路;如果宋慎跑了,他会立即搬兵,到那时,即使占领县城,也守不住,损失不可估量。
宋慎?老斑鸠不是说他带兵到汪桥了吗?
情报有误,攻进来才知道,他作为县长,没离开,还在县党部,否则也不会这么死死抵抗的。
哥,你在动员会上不是说,我们这次打县城,主要是震慑,弄些钱粮购买武装,再者,就是打通周围通道,与红三十一师形成犄角,让敌人不敢进犯,创建一块更大的根据地,咋又变了呢?
英子,别唠叨,时间紧,再说了,此一时彼一时。打仗,一定要灵活,不能墨守成规。你想,我们要是把gm党县长捉住了,对反革命是多么大的震慑。
哥,咋只有你一个人呀?英子看看四周说,长根来福,你的那帮警卫,他们呢?
我让他们支援肖方去了,他们在那儿攻打很激烈,又出现了像攻打娘娘一样的交叉状况,周维炯说,我们智取商城县城,四个城门攻下来了,可是,攻打国民党党部,却遇到了宋慎,这个家伙,也是黄埔的,在平时,听说都守卫特别严密,在县党部大门口架设两挺机枪,子弹也多,此时,虽让民团跟着顾敬之走了,留下一个吴队长守着,他不太放心,于是,自己亲自指挥,把县党部作为重点了,我也是通过俘虏才知道。
那咋办?英子跟着周维炯走着说着。
要是攻下县党部,就等于全部胜利了,我观察了一下,想找到突破口,于是,我就退了出来,周维炯说,在我退出来之前,我想把攻打四个门的兵力都调过去,支援肖方,实行猛攻。可刚走到这里,看见有个台子,插着gm党旗,我就想,要是把它拔下来,换成我们的旗子,站在高台上振臂一呼,四周的敌人都能看到。到时候,县党部的守卫,看到红旗,听到我的喊声,还不吓破敌胆?要是那样,他们还有斗志吗?我们再乘胜劝降,他们还不缴械。
哥,我真佩服你,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冷静,还想出这么一条妙计,真绝。但是,你还是要保重,这里没掩体,顺子当连长去了,长根又不在,四周都是房屋,暴露在广场,很危险。
好的,哥知道了,周维炯说,你们宣传队,也很重要,这里是商城城关,政治中心,需要你们,他被是此时,你们呼喊,老百姓,小市民,都会相信的。到了,我把旗子弄好,你就赶快去吧。噢,想起来了,延青也带着四十余人来了,我听说他就守在崇福桥旁边,我顾不上过去,你刚才说的,县党部后门,我们这里人调不过去,就是调过去,还要出城,绕道北门,再过崇福桥,到西门,要是那样,很耽误时间。我想,你骑马,出城门,直奔彦青阵地,就说我说的,让他带人立即堵住县党部后路,关门打狗,防止敌人逃窜。
好的,哥,你注意安全,英子说过,转过身,扫视四周。
周维炯赶紧拿着红旗,奔跑到广场旁边,一看,广场中间有一个高台,高台有两人高,上面有个水泥砌成的方块,中间有个圆孔,圆孔上插着一杆毛竹,毛竹顶端,还有一个高高飘扬的青天白日旗。
听漆德玮说,这个操场是百姓聚会时用的,也是县民团大队集合用的,更是县长在这里召开宣判大会、屠杀革命志士的场所。
想到这里,周维炯就想到好几任县委书记被逮捕,被五花大绑,带着游街示众,被绑在广场中心那几根木柱上,一个戴着眼镜的县长,拿着一张纸,宣读着所谓的判决书,然后,拉到城门外的陶家河杀掉,再把头悬挂在城头。
周维炯悲痛愤怒,咬牙切齿,以至于泪眼婆娑。旋即,一个箭步,一跳,已经来到高台之上,昂起头,掏出手枪,对准那面青天白日旗杆就是一枪。
只听砰,咔嚓,旗杆头子应声而断。周维炯朝四周看看,没有发现什么,心想,我故意这么搞,就是想引出“毒蛇”的,此时,四周居然十分安静,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周维炯故意慢慢把手枪插进口袋,一步一步靠近,走到旗杆旁,闭上眼睛,细细聆听周围动静,十分安静,就是风声,一点一样也没有。
周维炯心想,奇怪了,难道这个“妖精”没在县城?可是,她是特工,要是连这点警觉都没有,还能当特工吗?还有,那个宋慎,这个家伙,居然不听调令,还留在县城,而且不是老斑鸠说的,只有几十人守县城,是将近三百人。这么一股力量守在这里,正常吗?
我们采取智取,这一点是高度机密,只有我和刘英,还有继美连长知道,其余人都不知道,这可能出乎她意料之外,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对,继美进城,被人绊了一脚,差点摔倒,还把一担柴草摔到地上,也因此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