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青云-沐心柳17（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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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伯宰何事喧哗？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却自带一股威压。

明意目光在纪伯宰抓着沐心柳的手上停留一瞬，旋即垂下眼帘。

明意无事，惊扰仙君了。

明意是章台来看我，说话大声了些。

章台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躬身行礼。

章台纪仙……仙君恕罪。

纪伯宰没再看她们，拉着沐心柳，转身便走。

他的步伐很大，沐心柳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那力道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他的不悦。

她心跳如鼓，一方面是因勋名消息带来的后怕，另一方面则是源于纪伯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他要带她去哪儿？他听到多少？他是不是……更厌烦她了？

一路无话，只有衣袂摩擦的窸窣声和两人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宇间回响。

他没有回主屋，而是径直将她带到了他那日清晨接见她的临水住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在他身后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与声响。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窗外水光透过窗纸，映出一片朦胧的昏昧。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酒气和冷香。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

沐心柳下意识地揉着被他攥得发红的地方，垂着头，不敢看他，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几乎要撞出来。

纪伯宰没有立刻说话，他走到窗边，背对着她，望着窗外沉静的水面。

玄色的背影挺拔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

沉默在屋内蔓延，每一息都显得格外漫长而煎熬。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在这昏暗中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沐心柳的心上。

纪伯宰这几日。

他顿了顿。

纪伯宰你一直在躲着我。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沐心柳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看向他的背影。

他……他注意到了？

她张了张嘴，想否认，想辩解，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声音。

她能说什么？说因为怕他杀她？说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纪伯宰转过身，目光在昏暗中精准地捕捉到她。

那双眸子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审视，有探究，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暗沉。

纪伯宰为什么？

他朝她走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沐心柳不由自主地后退，脊背抵上了冰凉的门板，退无可退。

沐心柳我……奴婢没有……

她的声音细弱蚊蝇，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纪伯宰没有？

纪伯宰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冰冷的嘲弄。

他又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了酒气的清冽气息，能感受到他呼吸时带起的微热气流。

纪伯宰藏书阁到主殿，不过一炷香的路程。

纪伯宰膳堂用饭，你总是最晚一个到，最早一个离开。

纪伯宰我途经回廊，你远远看见，便立刻绕道。

他一桩桩，一件件，说得清晰明白，原来她所有小心翼翼的躲避，都未曾逃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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