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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你的命,只能由我亲手来了结

房间内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干净、整洁,却又冰冷得毫无生气。

除了定期保洁留下的痕迹,这里寻不到任何属于单知影近期居住过的气息,仿佛早已被主人遗忘。

秦灼将手中那幅精心包裹的画作轻轻靠在墙边。

他自己则深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抬手困倦地揉了揉紧绷的眉心。

他特意将这幅画也从秦家带了出来,任何与她相关的东西,他都不会遗落,哪怕那些记忆混杂着嫉妒与痛苦。

只有踏入这个地方,他的灵魂才仿佛找到了暂时的栖息地,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松弛下来。

一夜奔波的疲惫将他淹没。

他扫视着这间熟悉的客厅,嘴角扯出一抹无奈而苦涩的笑意。

这里,恐怕单知影自己都早已抛之脑后了吧?

只有他这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还固执地困在原地,守着这点可怜的、自以为是的联系,不肯离去。

沉重的眼皮缓缓阖上,意识沉入一片无边无际的昏暗。

——

翌日。

刺眼而温暖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外泼洒进来。

秦灼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轻轻颤动,随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一夜,尽管身处未知的危险,却是他在秦家从未体验过的深沉与安宁。

他刚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因睡沙发而有些僵硬的脖颈,目光随意地扫过客厅。

下一秒,他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结,僵硬地定格在原地。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难以置信地聚焦在对面那张单人沙发上。

那里,坐着一个他绝未预料会出现在此的身影。

单知影正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里,手中拿着的,正是那幅画作。

她低垂着眼眸,神情专注地端详着画布,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拂过画框边缘。

一瞬间,秦灼的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都停滞了。

是还没从睡梦中彻底清醒,产生了幻觉?还是……他已经思念成疾,到了会凭空臆想出她身影的地步?

就在他心神动荡之际,单知影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注视,缓缓抬起了头,视线从画作移开,平静地落在他身上。

“醒了?”她的声音清冽,瞬间击碎了秦灼所有的自我怀疑。

真实的声音传来,秦灼猛地回过神,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他有些狼狈地移开了与之对视的目光,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他轻咳一声以掩饰瞬间的慌乱,声音还带着刚醒时的沙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单知影嗤笑一声,将那幅画随手放在身旁的沙发上,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应该我来问你才对吧?”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秦少这是离开了秦家,就落魄到……需要来我这借宿的地步了?”

她绝不相信,以秦灼秦家继承人的身份和手段,名下会没有任何隐秘的房产。

即便那些真的都被秦家收回,以他的能力和积威,愿意向他伸出橄榄枝、提供庇护的人,恐怕也能从a洲排到b洲。

毕竟,明眼人都清楚,秦家此刻的“断绝关系”,更像是一场博弈,秦震绝不会真的放弃他这个最出色的继承人。

“借宿的钱,我会打给你。”秦灼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冰冷而生硬,仿佛这样就能维持住那摇摇欲坠的尊严。

似乎觉得这话还不够有底气,他又生硬地补充了一句,带着点负气的意味,“反正……又不是没给过。”

一想到当初,他几乎是放下所有骄傲提出可以“以身相许”作为报酬,而她只是疏离而公式化地提出收取“租金”,他就恨得牙痒痒。

明明最初提出那种荒谬报酬的人,是她才对!

“可以。”出乎他意料的是,单知影这次并没有出言讽刺,反而干脆地点了点头。

她的爽快,很大程度上是看在那幅失而复得的画作的面子上。

她原本以为,以秦灼睚眦必报的性格,留下这幅画多半是为了在某个关键时刻要挟她,或者作为一种另类的报复。

她本打算等手头事务稍缓,便亲自去取回,却因近期波折不断,一时将这事搁置了。

倒是没想到,秦灼这次离家出走,竟然还记得把这幅画带在身边。

这倒是……省去了她一番功夫。

听到单知影如此干脆地应允,秦灼微微一怔,心底那点阴郁竟莫名散去了少许,甚至泛起一丝……愉悦?

终于,她面对他时,不再仅仅是那如同看待秽物般的厌恶与冰冷抗拒。

“秦家今天早上,正式对外放出消息,”单知影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宣称从此以后,与你……毫无瓜葛。”

她顿了顿,“是因为凌罗那件事?”

“不是。”秦灼几乎是立刻否认,他撇开头,避开她审视的目光,声音沉闷,“我只是……单纯厌恶那个地方。”

“我以为,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单知影直接打断了他那听起来苍白无力的解释,不打算给他任何编织借口的机会,“凌罗的事情,从头到尾,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需要你多此一举。”

秦灼的眉头紧紧皱起,猛地转回头,目光灼灼地与她对视,那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倔强,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我也说过,这件事因我插手而出问题,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现在公函已经发出,事情也算暂时了结。这样的结果,对你来说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至于我怎么样……是生是死,你不是一向……毫不在意么?”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极其艰难,每一个字都像是让他心如刀割。她的厌恶,如同最深的梦魇,日夜缠绕着他。

“不,”他几乎是自虐般地,又强调了一遍,唇角勾起一抹惨淡的冷笑,“你这么厌恶我,看到我这样的结局,你更应该……欣然接受才对。”

“秦灼,”单知影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双总是冷静甚至冷漠的眸子里,此刻映照出他的身影,“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牺牲,更不相信秦灼这种人,会做出如此不符合逻辑的事情。

“目的……”秦灼被她问得一滞,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僵硬地别开脸,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你就当……我是想要亲自报复你。”

他回过头,迎着她探究的目光,一字一顿,说得极其缓慢,“你的命,只能由我亲手来了结。我不允许……其他任何人,先我一步动手。”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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